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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醜陋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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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遇貴人並非全是年少人遇年長者。有時候年長者遇年少貴人照樣可以飛黃騰達。朱銘裕初中時期曾跟宋豪在一所中學就讀,然而在認識葉皓東,走上正路之前,朱銘裕從沒想過會有一天能跟宋豪平起平坐。宋豪遇葉皓東一開始他算葉皓東的貴人。到後來天一閣餐飲住宿連鎖集團成立,葉皓東憑著一個精彩的創意和巧妙的擴張手法迅速的將宋豪推上北方地區酒店業的王座。從這時候起,葉皓東就成了宋豪的貴人。天一閣這塊金字招牌如今已經成為國內少數的價值百億的品牌。從前的宋豪在家中同輩人中最不被看好,現在的宋豪是家族裏的活財神,全家的官場中人都在暗地裏幫襯他的事業,隱隱有了幾分家中魁首的氣勢。

看著雙手插兜意態悠閑的葉皓東從環球直通車上走下。宋豪和朱銘裕心頭五味雜陳。宋豪想起了自己那個寶貝兒子宋朝度,朱銘裕卻想起了那個在鋼城的老城區獨一處飯館裏,指點他走上財富之路的少年人。十年彈指一揮間,葉皓東現在的格局已不是他能仰視得到的。模樣卻依稀是當年模樣,只多了幾分成熟淡然的氣質。

陪著二位老總一起過來接機的天一閣的員工們都在暗自猜測飛機上走下的年輕人的身份。這小子是什麽人啊,居然能勞動大老板和二老板兩個人一起迎接,以宋老板的背景就算是中央首長的公子也未必值得他親自來迎接。上次過來的那個紀委馬書記的公子,宋總就只委托了朱總接待的。這小子如果是官宦子弟,他的背景至少要比馬書記大。宋豪的秘書小陳說道:“都別瞎猜了,這人什麽背景也沒有,西疆蹲過四年大獄呢,他就是公司最重要的創始人,葉皓東先生,公司有今天,可以說是他當初一手締造的基業,你們誰見過宋總對哪個年輕人這麽尊重過,把他的愛車都讓給他坐了,那可是被風水大師聶鶴鳴親手布置過的車,宋總的兒子都沒敢碰過那輛車。”

黑色本特利行駛在奉連高速上。葉皓東的目光飄忽,心緒萬千,整個人的魂魄早飛回到鋼城,那裏有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在等他回家。他找了五個媳婦,養了五個娃,即便如此也沒人能比擬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重要性。無論他走到哪裏,只要那個女人在哪裏,哪裏就是他葉皓東的家,就算要跨過千山萬水生死殺局他也一定要會回到那裏。因為守在那的女人叫母親。

母愛十恩:懷胎守護恩,臨產受苦恩,生子忘憂恩,咽苦吐甘恩,回乾就濕恩,哺乳養育恩,洗濯不凈恩,遠行憶念恩,深加體恤恩,究竟憐湣恩。思及憶及,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終於只化作兩個字。媽媽!(讀書時偶然發現母愛十恩這句話,欣然接受被感動的事實,於是牢牢記在心底。今天的章節裏想寫些煽情的,但久不彈此調,竟有提筆忘字的感覺,不知從何開始。只好把這母愛十恩拿來借用一下。)

任何人養了葉皓東這樣的兒子都短不了操心。最近比較火的一部電視劇《你是我兄弟》,編劇彭三源在其中寫下這樣一段臺詞:一個家庭兩件事非常重要,醫院沒病人,牢裏沒犯人。葉皓東第一次讓老媽王琳著大急是被山龍虎打一槍住院那次,第二次是被判十年入獄那次,兩件事全讓王琳給攤上了,為這她著急上火才得了糖尿病。守著葉皓東這個不省心的兒子,著急的事情又何止這些,從他出獄那年起,就沒在家過一次年,成年累月的在外邊飄蕩。有道是兒行千裏母擔憂,老兒子大孫子老太太命根子,葉皓東這個行千裏的命根子讓王琳操碎了心。

今日的葉皓東家早不是往日的光景。王琳倒是想給兒子省錢,可架不住兒子往家送的錢太多了,多到王琳數一次存款上的零就犯一次迷糊。在葉皓東的托請下,宋豪在東山風景區給葉皓東家蓋了一幢大別墅。王琳和葉浩然一家三口共同生活在新居。

謝撫雲和蘇婉彤是王琳見到過的兒子領回來的第三和第四個女孩子。老人家有些弄不清楚兒子究竟娶了誰?去年來的農俊婷已經跟兒子領了結婚證應該算是合法夫妻正牌兒媳婦吧,可看到謝撫雲後,老太太又覺得這姑娘的氣勢和模樣更符合她心中兒媳婦的形象,尤其是她抱回來的這兩個小小嬰兒,可是沒少賺奶奶的歡淚。鐵蛋兒畢竟大了點,比較起鋼蛋兒和小彤彤少了點嬰幼兒的嬌嫩稚趣。

回家陪了老娘三天,拜會過家中眾多長輩晚輩們。葉皓東以大派送的姿態答對各方賓朋滿意為止。這些早年因為菜園子被破壞,玻璃被砸,貓狗被當成魚來釣對葉皓東惡語相向的親朋故舊們紛紛沒口子的讚葉大老板。從小就看這孩子有出息,淘氣?越是那淘氣的孩子越有出息,他不聰明咋能想出那些個淘氣的辦法?正應了那句話,人嘴兩張皮,咋吹都有理。

亂糟糟的應酬總算告一段落。葉皓東想江蘭了,恨不得隨時飛申城去看。在家零零落落住了兩個星期,這一天,老媽王琳突然提出要謝撫雲帶上孫子孫女陪她去澳洲,去看在那裏打工的大兒子葉皓雲去。蘇婉彤自然也要跟著去。娘三個說走就走不羅嗦。二女帶上孩子和老媽和幾名安保人員坐車到奉城,上了葉皓東的專用座駕,直奔墨城去也!

變成孤家寡人的葉皓東求之不得。充分把握住這難得的自由。帶著虎子挨個把過去的獄友舊故看望一圈。很是爽快的大喝了幾天好酒後,葉皓東辭別老家的親朋們,踏上前往申城的火車。奉城機場的國內航線只有三條,京城,申城,南粵羊城,飛申城還要一星期才有班機,飛京城的也要四天。踏上火車即是滿足葉皓東的惡趣味,又是無奈選擇。

許久未乘火車,對這玩意的記憶還停留在九十年代中期那個擁堵臟亂的時代。登上車才發現,除了車上售貨車物品一如既往的惡狠狠的貴外,其他都已改變。空調列車的每節車廂都安裝了室外溫度和註意事項顯示屏。列車員的衣服也少了過去勞頓帶來的淩亂印象。甚至葉皓東竟然看到了笑容!天吶,這真是個驚奇的發現。回想九十年代的幾次坐火車的經歷,這樣的笑容放到那時候該是多麽彌足珍貴。不過很快葉皓東就不覺得這笑容有多親切了。增加了笑容不等於增加了服務。開水依然泡不開面,餐車裏的飯能讓葉皓東想起西疆的牢飯,甚至味道還略有不如。真懷疑這些原料肉是豬身上的嗎?咋就沒一點肉味呢?一旁用餐的老江湖回答了葉皓東疑惑。這些肉全是國家戰略儲備的肉,每年一更換,咱們吃的是去年在底下冷庫裏凍了一年的肉,您這是運氣好的,趕上那凍了二三年的肉,比柴火棍子還難吃的都有。

葉皓東思念如潮,又是吃慣了苦的,眼望窗外心不在焉倒也吃得下去。虎子從不挑食,只剩下小蘿莉江心月愁眉苦臉的什麽也吃不下。沒辦法,小蘿莉只好決定回車廂啃餅幹睡大覺去。葉皓東和虎子坐在餐車裏,望著窗戶外漸行漸近的天下第一雄關,任記憶似水悄悄流淌在心間。鐵流滾滾的大押運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

正在這兒準備發一番感慨呢,車廂裏傳來小蘿莉一句咋喝聲和一個男子的慘呼。

“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她都那麽大肚子了你還欺負她,就你這樣的打死你都不多。”小蘿莉清脆嘹亮的嗓門在車廂內傳的多遠,一直傳到一節車廂外的餐車裏。

“乘警呢,救命啊,這女的打人,我管我老婆礙著你什麽了,你憑什麽打我?”慘叫的人戴一副眼睛,模樣挺年輕,看起來像個讀書人。“乘警,乘警,我要求驗傷,我要上告去!”

葉皓東和楊軍虎分開人群,把小蘿莉拉到身後,他半蹲著湊到這人面前。

“嘿!嘿!你先別罵人也別激動,咱是講理人,小孩子不懂事,請你多包涵,我這兄弟是學中醫的,讓他給你看看傷到哪了,需要多少錢你盡管說話。”

眼鏡青年擡頭看葉皓東。彼此年紀相當的一個年輕人,笑瞇瞇的挺和氣,話說的也很中聽。葉皓東的溝通方式顯然沒能讓眼鏡男滿意。這小子就不是個饒人的主兒。不然也不會欺負懷孕的媳婦,把小蘿莉氣的揍人。

“別來這套,有錢就好了不起嗎?真有錢你坐飛機去了,何必跟我們擠火車呢,那個有娘養沒娘教的小丫頭是你什麽人?她憑什麽打我?你剛才為什麽不在她身邊阻止她,看到我要報警了,你就跳出來要賠錢,想息事寧人,你休想!告訴你,錢你得賠,法律責任你也別想逃掉!”

“說的好!你這麽想就對了!我這個侄女也滿十八歲了,到了負法律責任的年紀了,該怎麽辦你就看著辦吧,我不管了,這孩子瘋起來打死人都不奇怪,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們這坐不起飛機的人可賠不起你的醫藥費。”

葉皓東笑嘻嘻站起身,沖楊軍虎一招手,揚長而去。看意思是真不打算管了。

葉皓東這樣的做法可視為一種鼓勵。小丫頭過去一把拎起眼鏡青年,正反抽了十個嘴巴。車廂盡頭葉皓東把比劃十的雙手放下,告訴虎子:“放外頭那幾個乘警進來吧。”感情這位爺被眼鏡青年一句有娘養沒娘教給罵火了,讓虎子堵住車廂門,給小蘿莉機會再揍那孫子一頓。

虎子把門一把拉開,幾名乘警擠在門口,最前面的那個被後邊人猛的推進來,將要摔倒之際被虎子一把拉住。

葉皓東微笑迎上幾名乘警中警銜最高者,把他拉進自己坐的包廂‘密議’了一下。出來的時候這名乘警頭目兜兒裏多了幾張鈔票。

“挨打的是我侄女,這事兒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您也別太為難這哥們兒了,教育教育就放了吧。”葉皓東笑瞇瞇盯著被銬起來的眼鏡青年。

“這個國家是怎麽了?還講不講點人權了?我要寫一篇報道揭露你們的非法行為,我要把你們的醜事放到網絡上去,你們這些罔顧人民權益的敗類,不把你們搞臭公理何在?正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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